世界要闻:小学考试像“过家家”,高考文科652分,闫一鸣:很多同学的压力都来自父母的要求

来源 : 成都商报教育报道 时间:2023-07-05 06:07:52

每个孩子的成长都有其独特性,其教育方法未必是可复制的。但我们希望能提供一些经验,让家长们理解教育与成长的更多可能。

今年夏天,“打开100种成长路径”栏目正式启动。我们将在全城寻找和报道不同家庭背景、不同路径下成长的孩子,看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如何选择、如何寻找自己、如何迎来新的成长。


【资料图】

来自成都七中(高新校区)的闫一鸣同学,在今年高考中,文科取得652分(裸分)。其中,语文122分,数学146分,外语145分,文综239分。

单从高考结果来看,大多数人会认为她的学习之路一定是非常顺畅的。

实际上,闫一鸣和许多学生一样,成长过程中有满足的时刻,也有自我怀疑的时刻;有“没有主意”听从父母安排的阶段,也有坚定不移“向上走”的信念。

成长中,孩子的压力来自于哪里?

手机,真的是孩子不愿学习的“元凶“?

替孩子做决定,是剥夺了他们选择的权利?

今天,闫一鸣同学将和我们分享她的成长故事。关于家庭关系、关于自我要求、关于人生选择,站在十八岁的十字路口,她都有怎样的感悟?

闫一鸣的母亲是一名全职妈妈,全心照顾两个女儿。在妈妈看来,辞去工作选择成为全职妈妈这件事,曾一度让她很焦虑。但好在丈夫给了很多的支持与尊重,女儿也希望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更丰富一点。

我和其他同学聊天,发现他们很多人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、回家。但我妈从我和妹妹幼儿园时候,就成为了一名全职妈妈。她好像贯穿了我整个小学生活,我去哪儿都是妈妈开车送。

我爸是不发脾气的那种性格,妈妈说他是“女儿奴”。在我的成长过程中,相比我妈的全职陪伴,他参与我成长的程度肯定更低,因为他有工作嘛。

周一到周五的时候,我爸因为工作确实没有办法参与太多家务,像做饭、洗碗这些都是我妈在做。但是周末只要他有时间,就是他来。并没有他上了一天班,我妈全职在家,家里的一切事情就该她管的这种感觉。我觉得我爸在这方面做得还蛮好的。

我和妹妹的交流其实不是很多,因为我俩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,我住校她也住校,感觉一周也见不到面。但高考查分后,她比我还开心,是我们全家最激动的一个

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一家人常常坐下来一起聊一些话题,甚至会聊到很晚,哪怕有时候有一些意见冲突。高三的时候,和父母聊天更多。那个时候我觉得后劲不足不想学习了,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干,去找我爸妈聊天去,什么都聊。或者就简单地跟我妈叹叹气,也是一种宣泄压力的方式。

自己成绩很好,这是闫一鸣大概六年级开始才逐渐意识到的一件事。这让不仅让她不排斥考试,也让她给自己的成绩、学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
小时候,我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学习很好。直到六年级月考,当时全年级两百多人,我是年级第12名。我当时就非常震惊,心想原来我这么厉害吗?

接着就是小升初,我发现自己考哪个学校都能考上。所以那会儿我并不排斥考试——因为考得好,就觉得像“过家家”一样。

因为确实小学成绩很好,初一初二就“吃老本”,觉得有什么好学的?结果一下子掉到100多名。我就觉得不行,这样子太丢人了!

我自认为,上进心很重要。对我来说,考这个名次就是不行,必须要赶快想一想,可以从什么方面去突破。对成绩的追求,可能源自于我的虚荣心,也有可能是长期处在一个比较高位的成绩,就很难接受自己往下了——如果我小学我成绩一直都很优秀,到了初中突然变成倒数了,这是我难以接受的。

高二的时候我住校,我的好朋友都是走读。他们每天晚上回去都会学习,而我晚上十点半一到就关灯睡觉。那时我其实成绩很好,但就很焦虑,觉得别人都在学习,但是我在睡觉。心里就特别不踏实,我也需要时间去学习。

所以,我抱着晚上回家想要继续学习的心态,主动让妈妈来当了一段时间陪读。陪读的时候妈妈把猫猫也带来了,它也成为了我的一个情绪的宣泄口。

我们学校强度不算大,整个高三阶段我没有觉得特别累。很多事情你形成一个习惯之后,是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坚持的。就像吃饭睡觉一样,你有没有觉得你是在坚持吃饭?

除了手机、隐私之外,父母对于成绩的要求,也是同学们对于父母普遍集中的“槽点”。

我周围许多同学的压力,都来源于父母对学习的要求。我妈全职陪伴我学习这么多年,做得最好的一点,就是不会特别关注我的成绩,这减轻了我很多的压力。

我有同学的父母对他学习要求特别高。如果没有考好,就会对他展开一波“批斗”,这导致他每次考试都非常紧张。

我初中那次明显的成绩下滑,爸爸妈妈其实都知道。当时,成绩出来后我非常害怕,周末坐地铁回家时觉得完了。但回家之后,我们家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

当时我已经非常自责,知道难受了,不需要外界让我更自责、更难受。如果我自己对这事是个无所谓的态度,没关系,觉得考差了就考差了,那父母责备我肯定是应该的。

我妈会焦虑,我也会焦虑,但我俩的焦虑互不交叉。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,你觉得你自己能解决好的事情,你就自己解决好就可以了。

手机,是每个家长都会关注的一个问题。在闫一鸣印象中,父母从不干涉自己对手机的使用。

在我周围,不少同学是没有隐私的——手机密码、微信QQ密码家长必须要知道,并且随时有权查看,这是让我非常难以理解的一件事。

我小学五年级就有手机了,那会儿很流行一些短视频。另外就是平板这类电子产品,屏幕又大,追起剧来特别爽。我内心知道玩手机、玩平板是不对的,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躲着妈妈玩。

但在小学阶段,我完全没有想过要去解决爱玩电子产品这个问题,因为它并没有给我的成绩带来任何波动。

直到初中,因为住校不能带手机去学校。所以我周末回家就会看小说看到很晚,都不怎么学习。后来逐渐发现这对成绩确实造成了很大影响,便把手机主动交给妈妈了。

从小学到高中,除了主动上交手机这次,父母完全没有干涉过我使用手机。

我觉得玩手机这件事情,本身就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。因为在我不想学习的时候,就算把手机收了,我也能趴在窗户那发呆或者是看课外书。玩手机只是因为不学习的时候需要找个事做,恰好有个手机。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其他的事情,那我也能去做。

初中以前,父母帮闫一鸣做了很多重要的决定。那时的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方式,也不会觉得自己选择的权利被“剥夺”,甚至能以更沉浸式的视角去体验过程。

初中以前,我参加过很多兴趣班,钢琴、声乐,唱歌、跳舞都学过。除了特别抵触学钢琴之外,其余的都没有太多感觉,妈妈给我报了班,我就去学

小升初选择学校时,虽然最后是我决定去哪个学校,但其实是他们告诉我这是一个好学校,问我愿不愿意去,我说我愿意。

如果是我自己做决定的话,应该是去网络上搜索也好,问一下老师家长也好,自己寻找信息,做出判断。(那时候)父母让我干什么,我就去干什么,我对这个事情本身是没有一个判断的。我没有带着主观情绪去判断这件事情,更能从旁观者角度去看问题,所以有时候反而能更沉浸式地去体验这个事情本身。

问题一:成长过程有没有哪些事,是父母完全没有必要操心的?

闫一鸣:我妈总担心我休息不好,吃不好,玩不好。但我觉得这种担心完全就是过度的,其实我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。比如,妈妈之前给我房间换窗帘,因为窗帘透光。但是在她说需要换一个更遮光的窗帘之前,我就没有意识到透光

问题二:你希望父母给予哪些的支持呢?

闫一鸣:首先就是物质上的支持。比如我之前考虑去香港读大学,学费比较高。我是希望如果可以承担的话,家长能支持我。

然后,比起说教,我更希望得到鼓励。比如我跟我父母说要去干一个什么事情,不要指点我:“你要去怎么干、你能不能干”,支持就好了。很多信息,我自己会去判断。

问题三: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上补习班?

闫一鸣:我个人觉得补课这个事情,有些时候是心理安慰。你在学校每天两节课,一周十多个小时学某一个科目都学不好,却指望周末补课两个小时代替一整周的学习?

问题四:父母是否有必要给孩子选一个“跳起来”才能够得着的学校?

闫一鸣:如果能去更好的学校,那就去,它的资源和平台完全不一样。我初中的时候觉得全省、全市第一名像“天神”一样遥不可及。但是上了高中之后,我发现每个学期都有机会见到他们。他们会来做讲座、参加元旦晚会,你会觉得“第一名”离自己特别特别近,就在身边。

文丨嘻排版丨阿乔

图| 受访者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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